一度药癌症患者的长期生存希望：进口抗癌药零关税、国产仿制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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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病了三年，一瓶4万元的真药，我家被吃掉了，我家被我吃掉了。” 这是2018年电影《我不是药神》中的台词，也是恶毒不少。癌症患者用药后的真实写照。面对高价的抗肿瘤药，有的人无奈放弃治疗，有的人则被迫“弯曲生命”购买仿制药。

一年后，《我不是药神》的热度慢慢淡去，当下无关紧要的人也逐渐离开了现场，但对于国家战略决策者和整个医疗行业来说，却出现了新的变化：进口抗癌药零关税，国产仿制药一一上市，2017年7月和2018年10月，在人社部和国家医保局的推动下，35种抗肿瘤药被列入药品目录的B类范围等，一度让很多买不起药的癌症患者看到了长期生存的希望。

（图1：2018年10月10日，国家医疗保障局发布《关于将17种药品纳入国家基本医疗保险、工伤保险和生育保险药品目录B类范围的通知》。/中国政府网）

广州市职工医疗保险参保人员邵元算了一笔账。她是一名患有RAS基因野生型转移性结肠癌的患者。西妥昔单抗（爱必妥）是此类患者的首选药物，总体生存期可提高<8.2个月。以每两周打8针为例，每针价格为4087元。在进入医保目录之前，就意味着邵渊一个疗程需要缴费。2018年进入医保后，如果该药住院使用，报销比例为80%，个人只需支付2486.40元（住院门槛另计），即可节省。 60元！

“我以前在香港买药，上次去的时候跟那里的医生说，现在大陆有政策，以后不用来这里买药了。” 邵渊心中依旧充满渴望。那个时候，现实是泼了一盆冷水。不少癌症患者表示，很多肿瘤药物被纳入医保报销范围后，在医院“消失”，无法开药！

抗癌药凭空消失？

“暴风雨的前夜总是静得可怕，的确，暴风雨来临前连一声闷雷都没有。”

2019年1月2日，《经济半小时》栏目记录了这样一个患者家属：家住贵阳的王先生患有非小细胞肺癌，已进入第四期。目前最有效的药物是靶向药物“”。“提尼”，但每盒价格高达5万元，每月一盒的频率，对于普通工薪阶层来说，无疑是一个“天价”。

好在去年10月，“克唑替尼”被纳入医保报销目录。按照报销比例，“克唑替尼”后支付的部分每月不超过5000元，让全家人不因吃药而受到影响。被拖累，王先生的妻子兴高采烈地去医院取药，但整整一个月，贵阳任何一家医院都买不到“克唑替尼”靶向药。

12月13日，王太太本月第五次来医院询问什么时候有药。药房、医保办、肿瘤科回应称没有这种药，“克唑替尼”莫名“消失”。. 在这种情况下，王先生并不是唯一的情况。据“与癌症共舞”在线论坛调查显示，截至2018年12月16日，在504名癌症患者中，54.@ >9%的患者表示无法通过医保购买抗癌药，甚至有53.4%的患者透露，医院已经明确表示抗癌药不在医保范围内。

（图二：《与癌症共舞》问卷。/《经济半小时》截图）

事实上，靶向药进入医保后“断货”并非先例。还记得电影《我不是药神》中的光明结局吗？格伦有医保，春天终于来了，影院里的观众都在欢呼，但当时患乳腺癌的莉莉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后来，她才明白：“这只是另一个问题的开始。而且旅途会比电影里更曲折。”

（图3：2015年以来，浙江、江苏、广东、上海等省市先后将格列卫纳入大病医保目录。/广东卫视）

究其原因，乳腺癌靶向药物“赫赛汀”自2017年7月被列入国家医保目录B类以来，一直在全国多地供不应求，直到上映前几个月被释放。断货，更令人担忧的是，这种针对HER2阳性乳腺癌患者的“救命药”没有可比的替代药物。没药的每一天都会把病人推下悬崖。

在广州接受治疗的丽丽事后回忆，这场“缺货”始于2018年3月。“患者组有人先报道，医院发布公告称赫赛汀因厂家供应不足暂时停产。”立即询问了主治医生的消息，回答是买不到，请谅解。” 丽丽说，虽然医院说3月5日恢复停药，但3月27日再次宣布缺药到4月，8日才宣布恢复停药，但好景不长好景不长，没过几天，药又缺了。

（图四：网友查询赫赛汀缺货情况。/39问医生

（图5：某旅游网站网友发帖，计划将赫赛汀从印度带回来。/网络截图）

有时有几个，有时有几十个，但它们一到就全部售罄。有的病人本来要每21天注射一次，等了两个月都没有拿到药，“我跑遍了广西。，在广东各大医院，打一针都难。事实上，纳入医保后，赫赛汀就很难用了。” 莉莉坦言，因为下次化疗没有存货，时间得往后挪。

一些渴望以靶向药物为生的患者不得不在多家医院和药店寻找药物。由于医保政策之间的联系，即使能买药，在医保报销时也面临诸多障碍。

“一粒，两粒，三粒……” 西安的李老师小心翼翼的打开药瓶，眯着眼睛仔细数着药瓶里剩下的药量，里面装着他的靶向药奥西提尼，片剂是510元，一个月的药要花元。

每一块平板电脑都极为珍贵。幸运的是，从2018年11月30日起，陕西省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发布通知，将奥希替尼等17种抗癌药纳入陕西省医保缴费范围。药品申请流程为在定点医院申请药品资质。申请获批后，可按处方在定点医院、定点药房实时结算，范围内医保报销比例为70%。

如果按照70%的比例报销，一个月可以节省人民币。12月3日凌晨，李先生到定点医院向交通大学第二附属医院医保科申请报销，但工作人员告诉他，流程没有下来。，不能报销，什么时候下来还不清楚。看着剩下的几颗丹药，他只好自费再买一盒正价丹药。他决定过几天再去医院药房问问。每天510元的药费如果报销不了，对他来说就太多了。

据悉，除了医保报销流程未能按时落实外，全国各地对医保报销设置了诸多严格条件：

“农村合作医疗只能报销住院，职工和居民医疗保险可以报销门诊处方”；

“地方政策，第一代药已经医保报销，第二代药不再报销”；

“地方医保规定非住院药品不能报销”；

“医生说化疗、放疗无效后必须报销靶向药”；

“不住院就不报”之类的。

大多数癌症患者没有意识到的是，一旦抗癌药物被纳入国民健康保险，慈善机构的援助项目可能会停止。据39深呼吸（ID：）不完全统计，在两轮医保新增的35种抗肿瘤药物中，有22种药物此前曾有过各种捐赠药物，但进入医保目录后均已停止移除低级药物。投保人以外的新患者的申请。

（图6：中华慈善总会易瑞沙慈善援助项目调整通知。/中华慈善总会网站）

买了医保就不能住院？

“上千粒，上万一盒”的抗肿瘤药，医保后就不能在医院买到了？对此，39深呼吸（ID：）询问了多位业内人士，答案是：上述情况确实存在。这有三个原因：

首先是健康保险。国家对医疗保险的总投入是有限的。癌症虽然是严重威胁居民健康的疾病，但不能无限扩大抗肿瘤药物的份额。根据2017年发布的《中国癌症患者服务升级研究报告》，部分高价药品进入医保后，明显面临医保总量控制成本的压力，需要在处方中受到限制。

简单理解，以我国城乡居民医保人均筹资标准为例，最低年度筹资标准为520元。一种抗癌药进入医保后，药物的剂量每月1万元以上，一年10万元以上可能相当于200元。许多城乡居民的资金在自然医疗保险方面承受着相当大的压力。也正是因为如此，北京大学肿瘤医院消化肿瘤科主任医师张晓东曾在微博上表示反对靶向药物进入医保，“这会给医保带来更大的压力。” ，而且还让病人不太能用药……”

除非政府投资医保基金，或者收取个人医保费用，否则为什么这块蛋糕会被少数人青睐？

二是药品比重的考核。药物的比例是多少？通俗地说，就是患者在就医过程中所花费的药物费用占总费用的比例。为摆脱以药补药的顽疾，2017年国家出台相关规定，要求试点城市公立医院药品（不含中药饮片）比例降至30%左右。

（图7：统计显示公立医院用药比例逐年下降。/数据图）

由于“一刀切”的原则，高价的肿瘤靶向药物也被纳入考核范畴，最终导致医院“一开药就超标”。广州某医院肿瘤科医生向39深呼吸（ID：）投诉，因科室专家开很多抗肿瘤药，上个月科主任医生被扣18元每个月的奖金，医生和护士就更少了，只有12元。

不难解释，为什么有些地方要求患者住院才能享受定向药费报销。

另一种是取消药物奖金。很久以前，国家允许医院根据实际进货价格定价，加价率不超过15%。因此，采购价格越高，医院的药品收入就越高。在这种情况下，医院自然愿意购买昂贵的肿瘤药物。

但是，由于取消了药品加价，公立医院将按照相同的价格出售药品。高肿瘤药物的资金占用和抗体药物所需的高成本冷藏技术已成为桎梏。，使医院缺乏引进高价药品的动力。

面对癌症，不能只靠医保

根据最新的《中国癌症登记年度报告》，我国每天约有1万人被确诊患癌，相当于每7分钟就有一人患癌。大多处于中晚期，如肺癌。北京确诊的肺癌患者80%以上处于中晚期，有的临终前治疗花费超过50万元，超过了他们一生的医疗费用。

（图 8：某些癌症的治疗费用。/资料照片）

事实上，《全国基本医疗保险、工伤保险和生育保险药品目录（2017年版）》（以下简称《药品目录》）共有160种抗肿瘤药物，其中西药120种中成药40种。近两年，35种抗肿瘤药物被列入药品目录B类，从数量上看似乎不少，但对患者而言，受益程度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

中山大学肺癌研究所所长龙浩教授对39深呼吸（ID：甚至是在其他国家使用多年的药物。药品要自费，而且不便宜。

此外，不同地区、不同医院、不同医保支付等级的进口抗癌药报销比例也不同。很多情况下，30%左右的费用需要患者自己承担，这对于普通家庭来说还是很大的负担。.

种种生动的事例都在告诉我们，虽然抗癌药进入医保，解决了一些问题，但并不是长久之计。为了缓解这个问题，对于个人来说，只有一个众所周知但出于各种实际原因。一种不太严重的做法——早期发现、早期治疗、控制恶性肿瘤或早期临床治愈，使患者无需使用昂贵的靶向药物用于疾病的中晚期。

在国家层面，也有人尝试更加灵活。全国政协委员、上海交通大学经济学家马进表示，可以实施基本医疗保险目录的动态调整，保障创新抗癌药的准入，改变以行政调控收费为主的肿瘤治疗现场，甚至积极引入商业保险和医疗保险。对接合作医保...

对于没有医保或负担不起高昂药费的癌症患者，仍有一些“招数”可供选择，比如加入慈善药物捐赠计划。一些医院或研究机构会招募患者参加临床试验，通常是最新的药物或新的治疗方案。符合条件的患者可享受免费用药和定期体检。相关项目信息可关注医院公告栏或微信服务号。获取相关信息，您也可以咨询主治医生；对于有特殊困难的家庭，可以考虑向一些有条件的公益基金会寻求帮助。通过资格审查后，可获得一定的赞助。

（图9：在中国临床试验注册中心输入“肺癌”显示，目前共有514个临床试验正在招募符合条件的志愿者。/中国临床试验注册中心）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病，那就是贫穷病。” 面对可怕的疾病，希望你不是为白血病女儿脱衣脱衣的妈妈，不是想听儿子喊爸爸的老卢，不是只想活下去的乡下男孩黄发……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姓名均为化名）

参考

[1] “救命药离我们还有多远”。经济学半小时，2019.1.2

[2] 《肿瘤药分批纳入医保，为什么连开药都成问题？》。与癌症共舞论坛，2018.12.9

作者｜王惠明

编辑 | 王维德清卓玛

编辑｜廖英耀